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画是假的!
孟南汐被虐打至死,最后被挖心都没对西域药师屈服。
她下意识扑向鉴真,慌乱解释:“这画不对,小叔你相信我,我没做过这种事……”
可鉴真却站起身,甩开她冷冽问:“那你告诉我,你是怎么求到药的?为什么其他人都死了,你却没事?”
“为了求到药留在我身边,你是不是什么都做得出来?”
一字一句,如冰刃狠狠扎进孟南汐的耳朵,冷的她打颤。
原来在鉴真心里,她这个人是这样不堪。
孟南汐踉跄两步,悲恸的站不稳,她眼中的哀戚刺的鉴真眉头一紧。
他正要说话,孟明月却捂住心口,栽进鉴真怀里。
“鉴真,我心口好痛,我感激妹妹为我求药,可想到这药是妹妹这么求来的,想到另外10个少女宁死也不屈服,我就难受……”
鉴真脸色越来越冷,也再不多看孟南汐一眼。
他抱着孟明月离开,只听他边走边安慰:“这一切和你无关,是你妹妹没骨气,自甘***。”
话像是封喉毒药,刺的孟南汐整个人都僵住。
明明已经死了,她却感觉到了心痛。
还没缓过神来,就见孟母急匆匆进门,端着一碗黑色汤药就要往孟南汐嘴里灌。
“这碗绝子药你最好一滴不剩全喝了!你都浪到配合西域药师画春宫图,谁知道会不会弄出野种来!”
孟南汐已经麻木的心,又被狠狠踩上一脚。
出生到现在,她终于忍不住第一次质问:“阿娘,我也是您的女儿,您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?”
孟母却一巴掌狠狠打下来:“我的女儿只有明月,你这个贱种算什么东西?”
啪的一下,孟南汐被打得头晕目眩,但模糊视线中,她依旧看清了孟母那看仇人的目光。
半晌,她凄凉一笑:“我明白了,我喝,不用您灌。”
不该吃的都吃了,不差这碗药。
孟南汐捧过药碗,混着泪水一饮而尽。
药液入肚的刹那,像是吞了一万根针,疼得孟南汐到底蜷缩。
孟母却径直转身离开。
屋外的雪越下越大,孟南汐就这样倒在冰凉的地上,没有人关心。
“好冷……”
真奇怪,明明已经死了,为什么她却还能感受到冷?感受到痛?
也不知道缓了多久,孟南汐起身后不知不觉走到了皇觉寺后院的灵堂。
她看到了摆在灵堂正中央,自己那无人认领的尸体。
尸体被一块白布盖着,身上穿着就是她现在身上的这套流光沙。
这流光沙,是鉴真送给她的及笄礼,她当初穿着很欢喜,很欢喜。
所以,穿着这套衣服被西域药师虐打折磨的时候,她一直期待,鉴真能来救救她。
她求佛祖,求上苍,可最后被挖了心,她还是没等到鉴真。
流光沙的衣裙,也被她的血染红,脏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……
孟南汐就这样孤零零在灵堂陪着死去的自己,之前说好要给她念往生咒的鉴真的一直没来。
倒是天亮后,灵台外有小沙弥议论。
“佛子真宠明月小姐,她想看梅花,可梅花没开,佛子就把皇城所有大红的流光纱买来,裁碎了做成梅花挂在树上,哄明月小姐开心。”
孟南汐攥紧了衣服,鬼使神差来到了后山梅园,果然看到了漫山的梅花。
也远远看见鉴真拥着孟明月在亭子里,还看到了铺在地上当做地毯的流光纱,和她身上的颜色一模一样。
孟南汐心里一酸,曾经鉴真对她也很宠。
会给她梳发,带她抄佛经诵佛经,会亲手为她编织祈福玉穗,只要她多看一眼的东西,他都会为她买来……
现在,鉴真的所有用心却都给了孟明月。
孟南汐再看不下去,逃避般回到禅房。
明明死了却心痛的无法呼吸,她颤抖着找出清心佛经。
想让自己的心静一静,心静了或许就不痛了。
可她的手实在抖的厉害,不小心碰掉一本陈旧的经书。
经书掉在地上,敞开的书页中间,竟然夹了一张她的画像!
孟南汐蹲下一看,这是一本藏地传来的经书,记录了藏地历任活佛的故事,翻开这一页是经书里唯一的一个爱情故事。
仓央嘉措和玛吉阿米,爱而不得的悲情故事。
从前她一直缠着鉴真给她讲***,故意挑了这本,但他讲遍了书里所有的故事,唯独不讲这个爱情故事。
她正要关上书,却瞥见泛黄的书缝内,一句她极为熟悉的字迹,写着叹息——
【世间安得双全法,不负如来不负卿】
这书是鉴真送她的,他藏了她的画像,又写上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?
他是不是……其实也喜欢她?
他会一反常态,大张旗鼓用流光沙做的梅花哄孟明月开心,是不是故意想遮掩什么?
这念头一起,就如星火燎原般无法遏制。
既然他也喜欢她,他们两情相悦,他又为什么推开她?
孟南汐脑子很混乱,抱着书就这么莽撞冲到了鉴真的念经室。
他已经回来了,正跪在佛前诵经。
孟南汐扑通一声跪下,忍着泪笑着,满眼希冀把经书径直捧到鉴真面前,哽咽问。
“‘世间安得双全法,不负如来不负卿’,你为什么要在送我的经书上写这句话?又为什么藏了我的画像?”
“你是不是也喜欢——”
“说够了吗?”
鉴真忽得打断,眉间悲悯的金色佛印都全然冷冽。
他面不改色拿过经书,抬手就丢进了火盆:“只是读了故事,有感而发而已,你以为是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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